村官访谈之:街头镇后岸村新农村建设领导小组组长陈文云
——让村民富起来
访谈地点:后岸村村办农家乐办公室
刚开始的时候老百姓认为,我不会像雷锋那么好吧。两年后,老百姓和我都磨合得比较好,他们知道政府发给我个人的补贴我会把它捐掉,村里工程也没做过,该给我的补贴也没到村报里报销过,他们自然就接受了。——陈文云
街头镇后岸村,位于天台山寒岩明岩景区西侧的始丰溪畔,兼自然风光和人文底蕴于一身,全村348户。目前,村里在新农村建设中,大力发展休闲旅游业,完成了石板开采为主向休闲旅游村发展的转变。淳朴的民风,乡野的特色,诗意的生活,引来了省内外游客的青睐。村里有诸多的农家乐接待服务中心,始丰溪天然游泳区、水上娱乐垂钓区、水果采摘区、自然风景观光区,达到同时接待900多人住宿和3000多人餐饮的规模。
后岸村的现任村长林静是陈文云妻子,他们准备建造村集体农家乐的时候,曾有1003位村民参加讨论,其中1002人坚决反对建村农家乐,陈文运一人坚持;当他把99%的风险自己承担,把1%希望让给集体时,1002位村民支持,他夫人1票的反对无效。陈文云的能量传递,成就了后岸村农业观光旅游事业!
陈文云:事情需要一个人去做,没有人做是不行的,像你像我肯定不会为了贪村子里这几个钱,肯定是以帮助村民为目的。刚开始的时候老百姓认为,我也不会像雷锋那么好吧,通过两年之后的磨合,老百姓和我都磨合得比较好,因为他们知道发给我的工资,我会把它捐掉,村里工程我也没做过,该给的补贴我也没报销过,还全身心为村里做事情,他们自然就接受了。
庞亨福:发展后岸村的旅游事业,你是怎么构思而成的?
陈文云:后岸的发展是凑巧的,我的这个过程完全是逼出来的,也不是在脑子里构思好再朝这个方向走的,最近几年开始有一点思路了。以前石板矿好赚钱,199年时村集体管理费收入就有24万,那时候我们村富裕是很有名的,当兵回来叫他们去乡里当连长、当部长,他们都不愿意去,那边总共三十几元一月,我这里可赚七八块钱一天。等采石板有弊端(易得病),把它停掉之后,一千多人都闲在了家里。2007年12 月12日我开始接手管理,当时,就叫村民过来开会表决,93%同意把采石矿停掉,那时候我通过朋友,带400人去出打工,剩600个,其中两百人本来就在外面做生意。走上旅游这条路,是2009年建这座农家乐开始,1003个人,1002个人包括我老婆说这个不会赚钱。我觉得这个地方很好,一定要把这建起来,冬天早上这里太阳晒到最早,夏天下午阳光刚好被山挡掉,遮荫遮得最早,所以我一定要建。然后召开村民会议,如果这家农家乐不赚钱,造房子的钱我垫,地皮按照翻倍钱付给村子里。如果能赚钱的话,村子里把我垫的钱还给我。所做的工作按照集体这样去做,这样的话,村民代表大会才得以通过。
2009年农历二十月三十,把在外打工的人叫过来,一共二十桌,一户人家一个代表,实际上全村基本上都来了,大家一起交流到凌晨三点钟,每个人都上台发言,把在外打工做生意的经过说出来。最后我们总结出来两点。一是到外面打工两夫妻加起来一年能剩一万五到两万五,另外一条说得非常有道理,讲话很幽默,他们说邻县人的眼睛眼白多一点,意思就是去外面赚钱,别人白眼给他看。像农民出去,有的裤脚不一样高,衣服穿得也不好。
到2010年我们思路开始调整,想着怎样让老百姓在家赚钱。2011年4月,杨廉素主席去龙溪乡经过这里,他说:我老了,再过几年就退休了,你们愿意听的话,建农家乐的房子要有屋顶,不愿意听的话,我也没事不生气。我们刚开始真的就没听他的,等到这里(茅棚有屋顶)造好了,他也是去龙溪在这里讲了一番话:你这个村,以前就不讲了,这个村子适合发展乡村旅游,你们去乌石村考察一下。我们觉得他是县领导,还是去看看吧,按照他讲的再增加了一个村子(东阳花园村),到了花园村之后,我们发现这个村子年收入几个亿,红木家具都出自那里,它是以企业带动村子的发展,所以我们根本没处学习。然后我们返回到乌石村,它是在山上的,跟我们天台紫凝山一样,周边也没有水,没有什么景点,到的时候已经四点多了,大巴车停在那里,当时我的记忆很深刻,十七辆,村民一看就觉得不得了了,当时住宿我们一百多个人分六户住,一户能住二十几个人,跟我们这里差不多。住下来之后,我们村的农民自己去跟农家乐户主进行交流。干部说话他们听不进去,他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。第二天早上就开始讨论了,乌石村是从2008年开始发展的,到2011年已经算很成熟了,说他们这里一年赚十二万,我们五万就够了。当时在乌石村就这么讲,我们村里的人要求我们干部就帮他们搞这个农家乐,在家里省力气,烧烧饭就有钱赚,当时我们考虑如果真的办,那要怎么办,叫他们先报名,报名报了四十几个,然后我们返回后岸。隔了五六天,我们重新带了这四十几个人去考察,回来的时候我们开始存心要办了。然后一估算,如果按照他们这种模式,一户人家三间房间三层楼,能改造出十几个房间能住二十几个人,装修需要25万。当把价格报给村里人听之后,当初报名的这四十几个人没有一个人愿意办,因为这么多钱拿不出来。
既然已经走到这步了,就想当赌博赌一下,补给他们三千块钱一个房间,六个以下房间不补,要达到我们的装修标准,房子要归实体管理,村里出面,去外面宣传营销,管理费交给村集体。只有在你家的酒水、加菜的钱你可以直接拿走,其他都交给村子里。
等到九月份,没有客人。我们自己去上海找,派了五个干部。过了五天,花了一万块钱,他们打电话回来说呆不下去了,找不到客人,在上海他们都手一挥叫我们走,不是旅游叫他们过来考察他们都不愿意。我说那没办法啊,老百姓现在十三家在装修,10月1号开业了,没有客人不行,你们要想尽办法找到客人。他们就只能呆在上海。这前五六天他们走到的旅行社店面都很挤,我们的人一下子进去五六个人挤在那里,他肯定会叫你们离开。就像瞎猫碰到死老鼠一样,他们走进一家旅行社,老总有一个办公室,然后走进办公室,老板顾自己玩了两个多小时,发现这五六个人仍旧坐在那里,实际上这五六个人是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,你愿意让我坐,我就多坐一下,我回家跟村长可以有个交代,这两个小时他们就坐在那里自己在聊天。可是老总认为这几个农民很有耐心,就问了他们一些情况,他们就把村里的资料交给他,上海人很精,他说我去你们那边那么远要费用。他们就说费用村子里出。老总说到那边我要吃住,他们也说村子里出钱,回来的路费也村子里出,要买土特产也是村里提供,所有要求都满口答应。终于请来了一个旅行社的老总,17号一到这里就喜欢上了,20号就拍板下来,10月4号就发了三个大巴过来,所有的房间都住满了,52元一个床位,经营了一个月之后, 每户所得纯利润是一万二。现在老百姓知道了,十三户是我们挑着在办的,他们都跟自己的亲戚讲这个行业好赚钱,再报名又有两三十个。村集体经济也紧,就把补贴价格往下压了一下,压到两千一个房间。到12月30日开业,床位增加到了400个,村里不给予装修补助了。到12年四月份,增加到了600个床位,生意还是照旧的好,接着又有人报名,我们觉得600个床位负担很重了,分客人就需要花上一天的时间,我们就采取措施限制一下,每户报名的人家需要交给村集体一万元,到最后发展到九百多个床位。
2012年6月30日这天,我们举行了会议,觉得如果还有人报名,就需要交五万块钱,意思就是叫村民不要报名了。因为去年我们发展了种植大户,今年要发展加工业。因为真正的大企业是不会来后岸的,后岸只有这种豆腐店、馒头店,这些加工型企业。2012年农家乐的发展带动了很多产品的销售。我跟镇里的领导开玩笑说,我们村子就跟日本人进村一样,那一年毛豆很多,客人来到这里,七八个十几个一组到农民家的几亩地,自己拿着塑料袋,农民只需要拿着秤在旁边,他们一下子就把田里的豆摘完了,市场上黄豆卖三块钱一斤,农民也照这个价钱卖。再说土鸡、猪肉、南瓜农产品,后岸这边的都是供不应求,卷心菜干等很多腌制的东西这一整年把三年的东西都卖完了。
这几年下来,我体会到乡村旅游能带动很多老百姓。今年全村有九百多个床位,村集体能赚到80万以上。后岸发展到现在一直很顺,像去年的美丽乡村建设。今年5月8日来了省委书记,7月3日的市委书记、市长、各县的第一把手都到齐来开会,这在台州是首例。这阶段的发展我们开始有思路了,从今年开始农医保都由村里付钱,大概十六七万。到2015年,报销的农医保剩下的百分之
三十几都到村里来报销,这样一来医病就解决了。剩下的就是养老这一块,6月20 日,我们村子召开了一个会议,村里打算建造一个养老院。八十岁以上的老人全部免费,七十岁到八十岁的老人每顿饭要3块钱,六十岁到七十岁的老人每顿饭要5块钱。每顿饭讲究营养搭配。后岸的农家乐户今年差不多能把债都还清,到明年都有剩余了,到2015年争取大家有轿车。
2008年三四月份,第一次带村民出去,到滕头、舟山三天,在外面睡了两个晚上,去考察的人包括党员、村民代表、还有小工、泥水工、木工,一共一百多人。十几个人晚上睡觉没盖被子,因为被子包在席梦思外面他们不懂,他们就抱着枕头睡到天亮。从那个时候到后来带他们去宾馆,他们就知道这瓶矿泉水是可以喝的,这瓶矿泉水是要收费的,这方便面也是要钱的,这个一次性拖鞋是可
以带回家的,他们都知道了。以前他们走进一个房间会用袋子把所有的东西都装进去带走,他觉得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。
庞亨福:村子里一共有几户?贷款的户数有几户?
陈文云:一共348户。今年统计了贷款是130多户。农村要发展,信用社要提供经济支持,在支持我们同时自己也得到收益。像我们村子里一个人犯法被判刑了,村民和村子一起先帮他把贷款还掉,等他出来再慢慢还给村民和村子。现在村子里每户人家平均收入8万左右,今年确保12万,后年力争达到16万,这个是我们的目标。刚开始时村子里贷款的只有二三十户,借信用社300多万,现在村子里借信用社一千一百多万。
庞亨福:这里是当作游客住宿集散地吗?
陈文云:是的,说实话后岸跟你们那边没法比,在山沟里面,上海的游客到这里来吃完饭就走了,去琼台仙谷,去国清寺,济公故居等。景点都依靠周边,通过去年和今年的整合,杨书记把我们这边称之为西部联盟,这里打造荷花节,恢复九遮山、九遮溪、张家桐吴冠中写生地等等景点,后岸自身也进行活动。近两年应该能弄好,但是对旅行社吸引不大,因为没有门票,他们依靠景点门票的回扣。所以说后岸还有欠缺的地方,后岸拜佛的地方没有,像明岩、范增庙都是小庙。游客不愿意去游览。
庞亨福:目前主要的客人是上海苏州吗?
陈文云:现在主要有上海、苏州、温州、宁波。上海占百分之六十,但是上海的生意不好做。我们上个星期去开发台州的市场,上海人经常为了一元两元计较,台州人不会。接下来苏州这一块市场我想做已经很久了。要搞的话,并不是一村两村,因为杨书记对西部联盟花下太多心血,作为一名天台人,我们要对得起他,当到县委副书记了,没日没夜地捧着农村。现在我打算把九遮、张家桐、后岸、岩前村计划四个村整合到一起,客人要是在这里住三个月,这几个村子你可以随便选,候鸟式。老百姓的房子就算小一点,那就少接几个客人。
庞亨福:关于村长……这个……是怎么回事?
陈文云:我因为2004年在缅甸开赌场被判刑,罪名是组织赌博罪,判一缓二。到我要参加选举的时候还差一年左右,不能参加选举,当时我觉得不选村长也没事。但是有些村民说前面你做了那么多工作,头已经放在这里了。你要是一点都不搞,那也没事。可是要你是搞了,就要搞出个光景来。所以曹镇长叫我老婆参加选举,杨胜杰书记、杨廉素主席、曹镇长、叶海明,他们都对后岸花了很多心机(思),他们四个人是后岸的恩人,我们不会忘记的。
庞亨福:你夫妻俩都忙村子里事情,外面生意没做了?
陈文云:基本上没做了。本来做村里这些事情,手都做酸了。我能做到今天,因为我的经济条件比村民稍微好一点。去年村民做农家乐赚了一点钱,买了香烟等礼品给我,我从来都没有接。猪脚送我家的就43只,村民们说我送其他东西给你都要送回来,猪脚不行,因为这猪是我们自己养的,你要吃掉。没办法,我把农家乐户送的猪脚都收下了,把准备办农家乐的这十几户人家的猪脚都送了回去。我对它们说,有这份心意就够了,这个时候老婆对我讲四十三户人家都送猪脚给你,你就算苦点也值得。特别是八月十六和过年这两关,我们就拿点土特产,拿点猪脚去拜访一下帮助过我们村的单位和个人,这是人之常情。但是他们都很自觉,说村子里送的礼都不要,帮助村子里是应该的。
庞亨福:你现在不是村两委成员,村两委会议你怎么参加?
陈文云:这块政府对我帮助很大,因为现在把村委会的权力差不多削减完了,经联社明文规定由书记任主职,想把权交给党来管,每一份支出没有书记签字都不能报销。我一不是村干部,二支部对我有意见。杨胜杰书记给后岸这样一个方案:我任新农村建设领导小组组长的职位。在这样的前提之下,新农村建设领导小组组长是我,副组长是村长和书记,下面村两委是成员。我随时可以召开会议开展工作。
庞亨福:党员与村民相比,先进性能不能凸显出来?
陈文云:凸显不出。我们下面成立了一个劳动组,叫他们干活的时候,部分党员锄头拄在下巴上,最近还说,这些干部马上都要来我家里拉票了,素质差!叫党员扫地,他们会把自己的地扫得干净;叫农家乐户扫地,他们就能把整条街扫得很干净。
庞亨福:他们认为党员是铁饭碗,这些情况杨书记知道吗?
陈文云:他不知道,没人跟他讲。党员这块,农村遗留下来的问题,死党烂党已经成风。什么叫死党呢?比方我家里我是党员,我老婆是党员,我妈妈是党员,我兄弟也是党员。一户人家有四五个党员很正常。还有烂党,反正村子里大小事我都不支持,谁出价高,我就把票卖给谁。村子里好党员欠多,敢担当责任的党员欠多。
庞亨福:对于三年一换届你有什么看法?
陈文云:我认为时间不够长。虽然从外面看,后岸现在很风光。实际从工作当中我觉得累,因为马上面临换届,村干部做工作时易怕得罪人。如果不是为了换届,我们后岸的战斗力很强。当村干部能领薪水,托人办事也方便,这样一来,不愿意放弃的人很多。还有,换届时一些死党烂党抱团就更突出了。
庞亨福:你提出的方案通过率怎么样?
陈文云:跟风多,以为只要是我提出的大家都同意。因为跟我这几年磨合下来,知道我没有私心。我跟他们讲了好几次,这样不行。因为好几次我发现自己的决策是错的。
庞亨福:全村现在一年的基本费用是多少?
陈文云:二十五万到三十万。路灯必须要用,电费差不多付到八万。这个有机会要向县里反映,城关居民的路灯电费都是共产党付的。如果在中国居民跟农民不能享受同等待遇的话,那没事,我们自己付。如果一样的话,政府就要考虑一下这个问题。村子里三百盏左右,多功能球场也很费电。每个星期六日天大会堂里面都会放电影,有六个空调。
庞亨福:各级领导提要求,你怎么办?
陈文云:有些单位领导过来是想给自己修门面,做政绩,说明我来过,我支持过。很多我都否决了,别人贴一块钱到你脸上你要不要?贴一块钱反而变难看了。我说农村就应该弄得跟农村一样,我们做的很多事都要与农村这两个字相适应,相结合。不是给我钱,我就会要。所以有些人对我有看法,说后岸现在省委书记、市委书记都来过了,你牛啊。我说没有,你要体谅一下我,我不是说钻进钱缝里。你要办的东西只要跟我们村子的实际情况相结合,亏一点我也做。我说我们村子欠账三四百万,不怕再欠一点。我这里杨书记很关心,所以他们也不敢乱搞。杨书记他做工作很认真,是我们的福气。像他这种人当官真心是为老百姓服务的。我们村民只要看到他,就亲切地叫杨书记。
庞亨福:目前村长跟书记不和,你这片还有吗?
陈文云:非常普及。九个村子有五个村子是摆明的。村长和书记不和,因为共产党把权力都交给书记,书记毕竟只是几十个党员选出来的,村长是所有村民选出来的。村民的工作就只能靠村长,可是村长不愿意,因为他自己没权。这是个很大的问题。
庞亨福:党的先进性不存在的话,很难领导群众。
陈文云:是啊,我现在新闻也在看,微博也在看。如果按照习近平总书记这样讲,帮党员洗洗澡,治治病,这样才可以。如果我是书记,党员就是要起到模范带头作用,三次都不参加义务劳动,先警告,下面要是还是不参加村里义务劳动,开除。党员必须要拿出自己的先进性,这样党的形象才会好。
庞亨福:你觉得当好村干部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?
陈文云:我认为是全职,要全身心的投入,这样才能当好。
庞亨福:这几年如果是你自己能赚二千万,跟投入村子六年所取得的成就比,你选哪个?
陈文云:反过来说,没准我做生意亏掉呢?我老婆肯定要二千万,我还是选后者。
庞亨福:那么多年,你内心有伤痛吗?
陈文云:很多,因为农村很多人是跟风,后岸吸引了好几家外来企业来投资,我们要保护它,因为后岸本身没有资金投入。当地农民经常欺负外地人,他们打架的时候,我们从村发展角度看必须帮助外地人。这样一来,村民可能就会怨恨你,我们内心也痛。7月3日这个会议档次很高,放我们村开。有市长、市委书记,各县第一把手第二把手等,共160个人。就有个别人想让我难堪,在显目的桥栏上刷了“天理何在”,还有其他的“暴力拆迁”、“非法集党”。
庞亨福:你当时有什么感觉?
陈文云:我认为一个村子,总是会有很少一部分人是这样的。做农村的工作,这个避免不了,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好。
庞亨福:这个访谈可能要出书,村里的一些关系能不能说出来?
陈文云:可以。有时候不说出来是一种更大的罪,说出来便是一种正能量。该说的时候必须要说。我认为如果共产党要把权力交给书记,你就要把书记跟村长的搭配弄好。我觉得这件事情只有被杨书记知道,他才会去做,这是阻碍农村发展最大的阻力。
庞亨福:你觉得哪些部门或者哪些现象最可恶?
陈文云:把国有项目资金权力当人情。比方说你庞总跟××局局长是朋友,小项目明天资金就到位了。如果搭不上关系,就是千万村民呼吁十年他也不管……大学生村官真正给村子的很少很少,很多大学生愿意到农村来体验一下生活,我这里对这种人才也很需要。大学生村官不能只是一个挂名,政府要真正把人才放到农村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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